蜗牛游戏石海：造车梦碎后，我选择重回游戏行业
文/以撒&托马斯之颅
石海，蜗牛游戏创始人及CEO，中国最早3D游戏公司的重要推动者。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毕业之后，他尝试过多个行业，并于2000年正式进入从未涉足的游戏领域。
他创办的蜗牛曾凭借《航海世纪》与《九阴真经》在全球范围内赢得巨大成功。但此后公司逐渐衰落，甚至一度裁员达三分之二。
2015年起，石海淡出公众视野，转向其他业务领域，包括投资工作室、游戏手机、甚至耗资2亿美元投入电动汽车行业INDI EV项目，最终在2023年宣告失败。
“输掉汽车业务之后，我决定重回游戏行业。”今年3月，蜗牛游戏推出两款《九阴真经》IP衍生作——《九阴真经：武侠》和《九阴真经：修仙》，并由石海亲自带队研发。
谈经历：转型失败后的反思
葡萄君：为什么突然淡出游戏行业？
石海：从2015年开始，我的心思已不全在游戏中，加上生病的原因，在大理休养了一段时间。
葡萄君：是当时业务出现问题了吗？
石海：我们做过很多产品，但很多都半途而废，到2017年已经积累了20余款开发中游戏。面对几千人的运营成本，不得不进行裁员。
葡萄君：那为何考虑精简团队？
石海：国内市场的环境变化，使得我们要向PC、主机方向发展，因此必须削减人力成本。
葡萄君：有没有海外发展的考量？
石海：我们希望通过海外团队来带动国内，利用全球化战略来提升竞争力。
葡萄君：后来又做了哪些新尝试？
石海：我去美国投了一些工作室，但管理不到位；还做过硬件，比如游戏手机，也尝试了电动汽车INDI EV，最终因融资失败未能上市。
葡萄君：你如何看过去这十年的抉择？
石海：确实有点可惜。我自己兴趣转换太快，而且团队的人才流失严重，导致无法持续抓住风口。
谈计划：回归后的布局
葡萄君：你回归后，做了哪些事？
石海：首先是整合全球工作室，然后招聘团队、立项并参与投资与研发。
葡萄君：现在公司的分布情况如何？
石海：我们在中美欧均有团队。其中，《九阴真经：武侠》与《九阴真经：修仙》由国内团队主导。
葡萄君：国外团队负责什么内容？
石海：美国团队主要参与战斗系统等核心模块的设计，同时也拥有《为了星星》《午夜机器人》等自研项目；欧洲团队目前则聚焦于内包及自研产品，如《颂钟长鸣》《蜂巢：超越世界》。
葡萄君：野卡工作室有什么新动向？
石海：野卡已经开始融资筹备《方舟2》研发，计划总投资3亿美元。
葡萄君：你们对《方舟2》有什么预期？
石海：如果资金到位，这将会是一个市场规模达到30亿美元的产品。
葡萄君：怎么看沙盒类游戏的发展前景？
石海：这个品类在未来至少还会流行10年。
葡萄君：那两个《九阴真经》项目进度如何？
石海：框架工具已完成，今年夏天就能体验到初步版本，后续仍需大量打磨。
蜗牛游戏石海：用热爱重新定义武侠与修仙游戏
对话石海：回归游戏主业，重塑文化IP全球化路径
时隔多年重返游戏开发前线，蜗牛数字CEO石海在接受采访时坦露心声——这次不只是商业驱动，更是出于对游戏文化的热爱。面对当前全球游戏市场激烈的竞争格局，他希望通过《Nine Yin Sutra》（原《Age of Wushu》）和修仙项目两款作品，将中国传统文化推向国际市场。
打造全球认可的文化符号
“我们希望九阴IP能像高达一样成为世界级的文化符号。”石海表示，游戏名称最终保留《Nine Yin Sutra》，正是为了传递其背后蕴含的武功境界、哲学思想乃至阴阳之道，而非单纯指代一本秘籍。
对于“全球化成功”的衡量标准，修仙项目的销售目标设定为60%的西方市场占比。“目前放出的内容还以AI生成为主”，他坦言，“但我们一定会拿出更好的东西。”
武侠题材的困局与破局
谈及近年来武侠题材项目的失利，石海直言不少团队只是“为了工作而做游戏”。相比三国题材在海外策略游戏市场的成功，国内尚未出现真正意义上的高质量三国策略产品。
“我们过去也只是在武侠题材里维持生计，未能深入挖掘。”如今，依托多年技术积累，蜗牛希望构建完整内容体系，在扩大市场份额的同时提升团队自豪感。
关于成功的三要素
作为投资人，蜗牛曾投下十多个工作室，但多数未能取得显著成绩。“成功的前提是热爱游戏本身”，石海强调，“不是为赚钱，而是因为不做游戏就没意思。”
其次需要优秀制作人。“这类人才极为稀缺”，他比喻道，“培养好制作人就像赌石，概率极低。”最后是把握时代脉搏，不盲从风口。
核心竞争力：骨子里的游戏热情
谈及蜗牛的核心优势，石海总结为：“我们骨子里喜欢做游戏。”这体现在公司开放的知识分享机制、勇于尝试未知领域、以及对品质与品位的坚持。
“大家留下来，不是因为高薪或名誉，而是因为在这家公司能接触好东西。”
梦想与坚持：享受过程本身
被问及是否还有梦想，石海给出新的诠释：“千疮百孔也好，荆棘坎坷也好，保持初心不变，去体验这个世界。”
他认为梦想的本质是热爱生命，“玩游戏遇到设计糟糕的规则，还可以换一局；人生却无法重来。”
尽管年岁增长让他减少了激情式的冲动，但他更理解何谓真正的“梦想”：“我愿意一直找新食材，偶尔亲自下厨——至于开多少连锁店，我其实不太在意。”
结语
面对当下过度内卷的游戏行业，石海选择走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——兴趣驱动而非纯粹目标导向，重视游戏本质乐趣而非短期变现，专注中国文化表达而非盲目迎合市场。
正如他钟情航海多过高尔夫，“我不追求精准击球，而是享受航行的过程。”